臨走時,那邊媽媽的侄子邀我吃飯。媽媽的祖上是當年隨鄭成功來的臺灣,家族成員很多,吃飯時,僅“表弟”就有4個。席間閑聊,我問他們?nèi)]去過大陸,有什么印象,大表弟先說:“真大啊。去了14天,就去了北京,西安,杭州三地。有一半時間都消耗在路上!
自稱中國人就會紅?
問起風俗民情,回應道:“那邊的人很熱情,尤其對從臺灣去的人,但對‘他們’自己人……”他頓了下,看來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詞匯,最后終于選中了“很硬”?粗麄兡歉陛p松自在,真摯誠懇的表情,好像并沒別的“意思”,但我總覺“別扭”。
大表弟說完,又指身邊一位很文靜的青年人說:他是搞藝術(shù)的,曾隨藝班到大陸演出過。這位青年很樂哈,忙擺手說:“沒登臺,濫竽充數(shù)!蔽艺f臺灣的藝人,在大陸很受歡迎。不想這位小弟緊隨一句:“他們找到了一個竅門,只要搭上兩句‘我是中國人,我有一顆中國心,’保準走紅!蔽以贈]得說,只好又隨著他們說了陣子不淡不咸的話,作罷。
回到家里,我問弟弟;“臺灣的年輕人都這樣?”弟弟開始不解,反問我:“有什么不對嗎?”那里不對?我也說不出,只好說:“算了,睡覺!
沒想到一會兒弟弟又跑過來,沒頭沒尾地說:“都在想自己的事,有的想在臺灣找一個更好的位置,有的還想出去深造,那位大表弟,想隨他父親的公司去大陸發(fā)展,都想多賺點錢,生活的更輕松些,別的事,讓別人去管吧。就是這個樣子!
悶悶地睡了,夢到小時家鄉(xiāng)出的一種玉葉牌香煙,它的商標圖案是一片煙葉,形狀就像臺灣地圖,朦朧中,臺灣變成那片葉子,隨著潮起潮落,在大海上漂浮。近時,親人朋友就在身邊,說說笑笑,真像一家人。遠時,一切變得那樣模糊,只留下一片飄渺虛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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